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你到底在闹什么(折春折春折一抹春色投...)(2 / 2)

卫司雪觉得很可笑,她有什么可改造的?

至于削减折春的恨意,这还不简单吗?

“你有什么想要的东西,趁着我哥哥没有回来之前,我都能买给你。”

卫司雪说:“我那个嫂子特别会打理店铺,很能赚钱。你如果想要很多的钱,我也会去想办法。”

她看着折春说:“你应该知道的,我不可能会养着你一辈子,没有一个人会养男倌养一辈子。”

“我喜欢的人快回来了,在他回来之前,你必须从我面前消失,像从来都没有出现过一样。”

弹幕本来都在好好地看两个人相处,听到卫司雪一开口,顿时又忍不住骂她——

这狗东西嘴里就真的吐不出哪怕一块象牙吗?

嘴不需要,可以捐给有需要的人。

气死了气死了气死了,渣男语录!

其实怎么说呢,如果单这么看的话,也不算太渣……确实如果在这种社会背景下,谁会跟男倌在一起啊?尤其是卫老狗好歹还是个郡主。

这两个人真的是……看着揪心。

卫老狗怎么才能意识到自己的真心?

不破不立,等她那个什么问枫哥哥回来吧。

这种小说生成世界我通常看的都是女主角是替身,还第一次看到男主的莫名有点爽……

我觉得他们两个有点甜,折春很显然根本不在乎卫老狗说的话。

……

折春确实是不在乎,无论卫司雪说什么,为什么把他带回来,他知道的都是她不会再要自己了。

如果是这样的话,那就没关系了,什么都没关系。

因此折春喝了半杯茶,放在桌子上面,声音轻缓的说:“我知道了,我会消失的。”

折春想说如果你今天不去风月楼的话,你就不用再担心我再出现在你面前。

但是折春他从不会对卫司雪说这样的话。

所以他只是说:“你不用顾及我,我怎么都好。”

他在面具之后,看着卫司雪的眼睛说:“我没有什么想要的。”

他想要的东西,这辈子也不可能要得到。

卫司雪本来还想让折春见好就收,结果折春说他什么也不要,卫司雪的心里又像是被堵住一样。

她瞪着折春,隔着一张面具她看不清折春的神情。

卫司雪有些恼怒地说:“你为什么就这么窝囊呢?!我给你的钱你保不住,当初也是险些被人给弄死!”

“现在又说你什么都不要,今天也差点从楼上掉下来摔死,”

卫司雪狠狠一拍桌子,那个装着半杯热水的杯子掉在地上摔得稀碎。

她低吼道:“你就不能长点能耐,别这么窝囊嘛!”

卫司雪吼完之后,折春低头看着地上的杯子碎片,蹲下去捡,一边捡一边说:“其实郡主不用管我的。”

如果卫司雪从……三年多之前,从一开始就不管他的话,他现在就不会像这样痛苦。

卫司雪听他说这句话之后,却彻底火了,揪住他的衣领,一把将他从地上拽起来,抵在桌子上,厉声说道:“你以为我愿意管你?!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!”

“我今天就是中了邪了我才会去找你!我……”

卫司雪说了一半,突然间低下头看到了折春手里面还抓着的碎瓷片。

他抓得非常地用力,虽然袖口盖住了他一半的指尖,可是血已经顺着袖口滴落在地上。

滴滴答答的速度很快。

“你怎么……怎么搞的?”卫司雪连忙松开折春的衣领,去抓他的手查看他的伤处。

折春却把手缩回袖口,竟然这个时候对着卫司雪笑了笑。

向后退了一步又重复道:“郡主不用管我的……”

卫司雪手上抓了个空,看着折春袖口染满了刺目的红,腾地一下气得都没有理智了。

“对,我就不应该管你!”

卫司雪胸膛剧烈起伏,额角的青筋都蹦起来了,她指着门口说:“滚,从今以后我不管你,你爱死哪里去死哪里去!我管你是被推下楼,还是直接让人干死!”

她一脚狠狠地踹在了桌子上,桌子翻在地上,一个腿儿直接轱辘老远,控诉着它不是第一次掉了。

而桌上的茶壶爆开,里面的热水连着碎瓷片溅出老远。

弹幕都被卫司雪这样给吓到短暂地空白,但是折春很显然和早就断掉的桌腿儿一样,早就习惯了卫司雪的臭脾气。

他沉默了片刻,转身就朝着外面走。

而此刻外面听到声音的杨秀和已经睡下了重新爬起来的月容,正在廊下脑袋瓜凑在一起说小话。

“折春公子又被接回来了?我就知道,你说说自从公子被人送走之后,郡主消停过吗?见天儿晚上夜猫子似的蹲在房梁上发疯!”

月容模样长得和她名字并不匹配,并没有花容月貌,而是扔在人群找不到的那种大众脸。

不过她八卦起来眼睛倒是贼亮,双手拢在大氅里面,用手肘捅杨秀说:“不是和好回来的吗?怎么又吵起来了?”

“没和好,今天公子差点坠楼摔死了,郡主不知道怎么知道的赶过去把人救下来的。”杨秀说:“我问老鸨子了,郡主给他的钱丢了,他怕是不想活了。”

“他哪是因为公主给的钱丢了不想活了?那钱还不知道他给了谁呢,这么多年了,他见谁可怜谁,从来不可怜自己。”

月容撇嘴,啧了声说:“他是被送回去,所以不想活了吧。”

“睡觉吧,反正闹不起来的,”杨秀眼睁睁看着折春出了门,却还是勾着月容的脖子走了。

果然没等折春走出外面的门,他的大氅就被扯住了。

卫司雪一脸色厉内荏地说:“你要走把衣服脱下来,这熊皮大氅是皇上御赐,你……”

她说一半,折春果然要脱大氅。结果卫司雪又夸张地喊,“哎哎哎,你手上都是血,怎么能摸这御赐之物!”

“弄脏了搭上你的命也赔不起!”

卫司雪虚张声势地说了一通,然后把折春又给拽回屋子里了。

守夜的冬藏带着人站在对面的房梁上看了一会儿,抱着长刀叹了口气,摇了摇头。

弹幕最开始也都以为,这个世界的改造对象,和上一个世界的一样,是个霸总性格。

绑定了这十天,卫司雪跟他们斗智斗勇诡计多端,还以为多成熟,像季思源一样能掌控全局呢。

结果碰见了补偿对象,就是个光会叫唤不会咬人的小狗。

弹幕开始都亲切地叫她卫小狗。

卫司雪自从见了折春,就没有顾得上跟弹幕互动,连看也没有看。不是一双眼黏在折春的身上,就是靠在折春怀里睡觉,可把她给忙坏了。

上窜下跳,顾不得什么掩饰自己的真实情绪,就只会围着折春晃尾巴。

“先把血迹清洗干净,不然弄脏御赐的大氅,你就是罪大恶极。”

卫司雪把折春拉回来了,却还绷着,抱着手臂臭着一张脸跟着折春身后,看着他处理伤口。

还忍不住嘟嘟囔囔。

“就生拽啊,你怎么这么笨?你还用力,是打算把手掌彻底割开?”

“你到底能干点什么啊!”卫司雪叽叽歪歪的弹幕都想顺着屏幕爬出来踹她。

折春倒是好性子,面具挡着脸呢,看不出悲喜。清洗自己手上的伤,他早就习惯了这种疼痛,刚才是他情绪失控,才硬生生把碎瓷片抓进了掌心。

但是他习惯疼痛,却并不擅长处理伤处,确实有些笨拙,疼得都在发抖。

卫司雪实在看不下去,一把抢过来,然后拉着折春的手处理。

“废物。”卫司雪利落地处理,又轻又快,折春垂头看她的后脑,用另一只手堵着嘴唇,低咳着。

卫司雪看了他掌心的伤口,横着切进去的伤口,把掌纹给连在了一起。

“断掌了,”卫司雪说:“断掌刻亲眷,你说你用力攥那瓷片做什么?弄成这样,多难看,以后谁要你。”

折春强压着自己的咳意,然后低声说:“无碍,反正我也没有亲眷。”

卫司雪给他上伤药,这种伤药她屋子里多得是,长年练武难免磕磕碰碰。

缠布巾的时候,折春又说:“我本来……也没人要。”

折春说完就后悔了,可是说出去的话收不回。

卫司雪顿了一下,然后嗤地一声笑了。接着利落地给折春缠上手系好。

“我知道把你送回去的事情你恨我,”卫司雪抬头看着折春说:“但是我总要成婚的,我早就同你说过,是因为你像戎问枫,我才会把你买回来。”

“我这么多年没有真的动过你,也没有虐待过你,自问也没有亏待过你,”卫司雪说:“你恨我实在毫无道理。”

“我不恨你。”折春说。

“呵,你不用解释,我都知道,”卫司雪说:“但是你再怎么说话点我,我也没法要你啊。”

“不如你说,你想要城中哪个庄子,”卫司雪说:“我想办法给你弄。”

“不必。”折春一想到以后可能再也看不见卫司雪,就有些无法维持无动于衷。

因此说这两个字实在是有些生硬,卫司雪让他瞬间给说得脸沉下来。

“那你想怎么样?”

她再度嗤笑一声,“你还打算一直留在我身边?那你就只有死路一条。我问枫哥哥眼里可揉不得沙子,他此次归来,必定军功累累,说不定能直接封侯。杀你这么个又老又病的男倌,都不用一只手指。”

折春自然知道两个人身份悬殊到了何种地步,因此他从未敢表露过自己的心意,哪怕他喜欢卫司雪喜欢到骨缝都疼。

但他确实是卑贱如泥。

听了卫司雪这样说,折春整理了袖口,然后将大氅慢慢解下来。

递给卫司雪,说:“不牢郡主费心,折春这就走。”

他狠了狠心说:“我……会离开皇都,以后绝不打扰郡主生活,更不会传出什么消息,污了郡主的耳朵。”

脱去熊皮大氅,他身上穿着一身薄若纱衣的白袍,勾勒出宽肩挺背,长腿蜂腰。只不过在这冬季着此一身,实在单薄。

他就这么双手托着熊皮大氅,挡住了染血的前襟,对卫司雪说:“御赐之物还于郡主,折春提前祝郡主与竹马情郎重逢,自此和和美美白首不离。”

他说得每一个字,都是戳在他心上的刀。

可是心疼得太过,就会只剩下一片麻木,让他看上去除了唇色有些泛白,简直像是毫不在乎。

他这卑微的倾慕,甚至不配说出污了卫司雪的耳朵。

卫司雪却根本没接大氅,而是将她口中说的这“御赐之物”直接打翻在地上,任凭其脏污。

瞪着折春抓住他的手腕,“你要离开隆化城?离开这里你能去哪里?”

“你又能做什么?换个花楼继续挂牌?你这么大年纪了,谁还会肯为你花钱?!”

“折春!你为什么这么冥顽不灵?”卫司雪说:“我将你送回风月楼,已经安排好了一切,你完全能在里面养老,你还想怎么样?”

“我说给你买宅子,买庄子,我他娘的连老婆都答应给你娶,你要走?!”

“你以为你把我给你的钱随便不知道给哪个野女人的事情我不知道?”

卫司雪满脑子都是折春要走,离开皇城。

这种完全超出了她的掌控的恐惧,让她失去了理智。

她安排好了一切,只要折春老老实实地在风月楼待着,就谁也伤不到他。就算戎问枫也不可能和一个已经重新回到花楼的男倌计较。

可是折春偏要走,他偏要走!

“你要去哪?和那个野女人私奔吗!”卫司雪踩过熊皮大氅,抓着折春的手腕朝着他逼近,“你要是敢用我的钱去养野女人,我就亲自了结了你!”

弹幕简直觉得卫司雪是个精神分裂,又说要给人娶老婆,又不让人有女人,不让人走,还老是撵人家——

这个世界的改造对象含狗量太高了,操,拳头都硬了。

感情折春必须按照她安排的去活着,要不然就是不知好歹?

早古霸道王爷和替身王妃的梗反过来竟然这么酸爽?

啊啊啊啊啊气死了,折春抓起瓷片给她来一下,让她清醒!

喜欢到都不能忍受他不在眼皮底下了,为什么就意识不到呢?

未必是意识不到,而是身份太悬殊了。这个社会背景,郡主和男倌?那算是给祖宗蒙羞了。

/>……

“你到底在闹什么!”卫司雪吼道。

折春竟然挣扎起来,用另一只手来扳卫司雪的手腕,卫司雪一扬手,不小心抽在了他的脸上,把面具打歪了。

两个人动作停滞片刻,折春没有转过头,却先是抬手去整面具。

这面具是卫司雪给他的,因为折春只有鼻子以下,才像戎问枫。

她说过不许折春在她的面前和任何人的面前摘下来。

但是这一刻卫司雪竟然因为折春这个动作而怒火更盛。

她抬手一把就扯掉了折春的面具,然后“啪”地一声扔在了地上。

卫司雪说:“告诉我,为什么?为什么你就不能安安分分地按照我说的去做?”

“你告诉我,今天你坠楼,到底是姓梁的狗胆包天敢大庭广众地杀人,还是你顺水推舟?”

“看着我!”卫司雪死死盯着折春。

折春看着不远处滚落的面具,他眼中满是震惊,他已经有好久没有摘 />是卫司雪不许他露出真容,是她说露出了真容就不像戎问枫了……

可是面具也是她亲手摘下扔掉,折春慢慢地回过头,正脸对上卫司雪。

眼中何止迷茫,更多的是如同春雨靡靡了一整个盛夏,青苔遍布房檐般的忧伤。

他的眼睛不是寻常地黑,是深绿色。

卫司雪曾经说:“你戴着这面具,不像戎问枫的地方,不需要露出来。反正我是为了他才会买你。”

她还说:“永远不要露出你那双异色瞳,看着厌烦。”

折春有一半的车拂国血统,但车拂国战败,举族成了战俘,变为了低贱的,任人随意贩卖的奴仆。折春是□□之子,生来便只能为娼妓。

他因为是混血,容貌虽也深刻,却更符合文海国人的特征。尤其他拥有一双幽绿深邃的眼眸,昔年名动隆化城的折春公子,由此得名。

卫司雪好久没有见过他的眼睛,在对上他的双眼之后,不受控制地怔住。

弹幕看清了折春的样子之后,彻底沸腾了起来。

折春折春,折一抹春色,投入眼眸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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